总有一天想起你

敬必衍生 孙统领的梦游仙境(下)

  由于陆小谷穿到仲达身上时在法庭上仗义执言,揭露了吕老板欺诈老年人的灰色勾当,大律师仲达一时间成为了老人之友,街道办事处也常常请他参与一些社区普法活动。与此同时,吕老板被迫服刑之后他的余党也对于仲达的最后反水耿耿于怀。

  那一批打手是在堵在仲达家门口的暗巷中出手的,呼啦啦五六个人影从黑暗中涌现,把仲达吓得下意识就开始巧舌如簧的服软。先是一个劲儿的对蹲在看守所等待收押的吕老板嘘寒问暖,关切程度堪比父母妻儿,再是挪着步子一边后退一边劝这哥几位拿钱走人,手在身后发着报警信息。

  孙均就跟在他的身侧,手里拎着新买的居家细软,他们是出来买生活用品的,仲达顾念他重伤初愈自己拎了菜肉粮油。孙均漠然打量了一眼前方的不速来客,皱了皱鼻子又狐疑不解地看着仲达全身紧绷地告饶后退。

  报警的信息发了出去,打手们看出仲达实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事找事也不再等待多生枝节,挥着手中棍棒就围了上来。天黑看不清人脸,领头那位看着孙均腿长腰细,梳着个精巧的丸子头乖顺地拎着小袋子站在仲达身边,不假思索就把他当做日常陪在律师身边的名媛靓女,秉承着一分钱只打一个人的原则,劝了他一句:“这位美女,没事儿就往旁边让让。”

  孙均不是没吃过这类亏。十几岁开始顶着一张巴掌大的嫩脸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无论怎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穿上衣服身上看起来都是薄薄一片,那些兵痞流氓就总爱对着他调笑揩油,初时他还会涨红了脸让人滚蛋,渐渐地就连个滚字儿也没有,直接揍到对方眼睁不开口不能言,时间久了就再没人敢近身三尺了。金人膀大腰圆,战场上瞧他不起,挑衅时三句离不开个小娘子。一次与一金人千户交手,那人马术臂力皆胜于他,几个来回刀剑相交,震得人手臂酸麻,一时脱力侧翻与马下,那金人趁胜又一刀斩下,正划在孙均眉目之间,顿时血流如注,面若阎罗。鲜血顺着鼻管灌入口中,那温热的腥气勾起了人心底里杀意与戾气,仿若毒蛇吐信,孙均舔舐着唇边的血,腰腹发力翻身马上,火石电光之间横刀已斩于那金人咽喉取其首级。那一日,面染鲜血的少年将军手提金人首级策马疆场的画面,大抵在无数将士心中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自此,关内关外,无人不尊他一声孙统领。

  久违的感觉漫上心头,孙均只觉滑稽可笑,挑了挑眉,把手上的小袋子交给仲达,跨步上前,劈手就夺了那领头打手的棍子,待要挥臂让人脑袋开花,就听仲达大叫,“孙均,法治社会,不能杀人!”这才一脚踢将上去,把人踢出三米开外,倒地不起了。

  旁几人尚不明所以,叫嚷着还往前冲,仲达几乎看不清孙均如何动手又如何踢腿,影影绰绰这间,这些嗷嗷叫着要打要杀的打手已经躺了一地呻吟不止了。

  仲达目瞪口呆之际想起自己报了警,二话不说拽了孙均往家里跑。那暗巷没有摄像头,谅那帮混混也不好意思跟警察报案。

  回到家里,仲达呼哧呼哧的喘气,孙均看着觉得他狼狈得好笑,让他想起被他踢来踹去的张大,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勾了嘴角。

  “你这儿又流血了。”仲达喘匀了气,发现孙均肩膀那儿晕湿了一片,只是黑色T恤不太明显。

  孙均扯了领子看了眼,浑不在意,这样的伤口在他眼里不过是再不赶紧看军医就要愈合了的程度。

  “上次医生给的药还有富余,我给你上点。今晚多谢你了,这之后他们估计是不敢来了。”

  孙均倒也配合,单手就把T恤脱了,露出瘦削的胸背。征战沙场的将军自然不乏线条分明的肌肉,可那肌肉偏又薄而流畅,明明蕴藏着致命的力量,看上去又没有半分虬结。

  身上的其余伤处都好的七七八八,伤疤处只是微微泛红,只有肩头的贯穿伤伤口又迸裂开来,翻着粉色的嫩肉,半干不湿的血洇在旁边让仲达看着有些刺目。他取了碘伏酒精,用棉签蘸了,却只敢在伤口周围清理着血渍,半点不敢往伤口处染指。

  孙均觉得肩膀凉丝丝的还有些发痒,忍不住低头去看仲达的操作,看了半天看不分明,忍不住问,“不是要上药吗?”

  仲达有些尴尬,难得磕巴了,吞吐着说怕酒精碰到伤口杀着疼。

  孙均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想说什么却连嘴也没有张开,只从仲达手里拿过了装酒精地小瓶子,哗啦倒在了伤口开合处。

  “嘶——”仲达倒吸一口冷气。“我靠,你干嘛呢?”

  然而眼前这个梳着丸子头,裸露着上半身的年轻人,只是顶着他那张清秀无害的脸,睁着一双清澈又平静的眼睛看向他,晃晃手中的小瓶子问他,“还要上别的药吗?”

  仲达不知为何,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扒拉着他的手把酒精夺过来,拿了医生给的一管消炎生肌的药膏挤在新的棉签上。

  这回他不再踌躇着不敢下手,小心翼翼地把白色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动作又轻又细,完后覆了一小块洁白的纱布在上面,用胶布固定好。

  “既然来到我们这社会主义大家庭就得对自己好点,你有你的前尘,我有我的往事,你能再活这一回,我也托你的福能重新来过,就对别人好点,也对自己好点。”

  孙均待他把胶布粘好就把T恤捡起来穿上,没受伤的胳膊穿好之后势必就要抬起另一半穿进去,势必又得把伤口崩开,仲达的纱布粘的很不结实,恐怕纱布也要弄掉,还会把药膏弄到衣服上。

  于是他晃着半截袖子走到仲达面前站定,也不说话,就抿着嘴看着他。仲达不自觉地笑了,很傻的那种,帮孙均把胳膊放进袖子里,又理了理整齐。

  后来,孙均开了个奶茶店,独家配方,每一杯还用瘦金体给你写名字,火的一塌糊涂。

  仲达有时候来接他下班,有时候就在店里工作陪他。杀人的刀有时候削起水果来略显水土不服,一不小心就给手弄个不大不小的口子,仲达若是在场,孙均就要举着手指来找他上药,每每上药的时候还要丝丝拉拉地喊疼,这又是后话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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